蜜雪兒·福柯的《精神病學的權力》課程,既延續了《古典時代瘋狂史》中對精神病人與非精神病人的區分的研究,同時也提出了新的研究計劃:繪製一個精神病學的譜系、一個它所構成的“權力—知識”形式的譜系。 要做到這一點,就不可能從關於精神病的醫學知識出發,因為這種知識在實踐中是無法操作的。 我們只能從皮內爾、夏爾科等精神病學家圍繞著精神病治療所組織的各種權力配置和技術出發,來解釋對精神病的驗證問題。 精神病學的誕生,並不是因為對精神病的認知有了新的進步,而是強加各種懲戒裝置的結果。
福柯經常質疑精神病學家話語的虛妄,而這卻在當代的司法鑒定中仍然存在。 從這個角度來看,《精神病學的權力》仍舊繼續著人文“科學”考古學的計劃。
19世紀末,在神經科醫生和精神分析師之間散佈著對瘋癲的雙重的“去精神病化”。 課程的內容終止於此。 但蜜雪兒·福柯所撰寫的課程概要,包含了他沒有時間在這門課上要闡發的精華。 因而甚至可以說,《精神病學的權力》提出了一個成為“1960年代”標誌的反精神病學運動的譜系。